贺敬之：雁翼是新中国杰出的人民诗人
——著名诗人贺敬之先生访问记
王红升
作家档案：贺敬之，现当代著名诗人、剧作家。1924 年生，山东峄县（今枣庄）人。1939年参加抗日救国运动，1940年到延安，入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学习，194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5年和丁毅执笔集体创作我国第一部新歌剧《白毛女》。新中国成立后，创作了《回延安》《放声歌唱》《三门峡歌》《十年颂歌》《雷锋之歌》《西去列车的窗口》《中国的十月》《八一之歌》等著名诗篇，出版有诗集《并没有冬天》《朝阳花开》《放歌集》等。历任中国作家协会和戏剧家协会理事、文化部副部长、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代部长等职务。贺敬之先生非常关注大学生的文学创作，先后为河北省雁翼研究会、邯郸学院雁翼文学馆题写会名、馆名，为邯郸学院主办的雁翼学术研讨会、“邯郸大学生诗歌节”发来贺信（注：曾为《陶山》题词：卫河诗魂）。
近年来，笔者和朋友（注：包括2015年元月和邯郸市作协副主席、《陶山》主编牛兰学等）多次赴北京拜访我国著名诗人、剧作家贺敬之先生，围绕贺老与邯郸籍著名诗人雁翼的交往、大学生诗歌创作、当代诗歌发展等聆听贺老的意见，进行深入地交流。在此，应雁鹏先生之约，将以上内容整理刊出。
一、关于邯郸：邯郸历史上很有名，和邯郸很有缘分
贺敬之先生颇具大家风范，又非常和蔼可亲，每次我们前去拜访，他首先都要感谢我们的探望。
谈到河北，贺老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自己在河北待的时间还不短。1946年，他从延安来到河北，先在张家口，后来进入华北大学，在束鹿、辛集、正定等地待过一段时间。
得知我们来自邯郸，贺老说，知道邯郸。邯郸是历史名城、成语之乡，历史上很有名，自己和邯郸也很有缘分。他介绍说，早在1947年的时候就差点走到邯郸，当时国民党军队准备偷袭西柏坡，党中央得知消息后，要求他们奉命向南转移，当过了邢台、即将到达邯郸的时候，我军粉碎了敌人的阴谋，危险解除，于是他们停止南行，又返回了西柏坡。贺老告诉我们，新中国成立后，自己曾经两次到过邯郸，其中一次是50年代初，当时党号召文艺工作者深入生活，他在邯郸大名县待了一段时间。
我们介绍了邯郸近些年来的发展变化，邀请贺老再去看看。他说，当然很愿意到各地走走看看，主要是年龄大了，身体不允许，医生要求静养，尽量不要外出。对于我们的诚意，贺老表示感谢，并说将来如果身体允许的话，非常愿意到邯郸去看看，“不是有一个成语叫邯郸学步吗？争取到邯郸去学一学步，否则都不会走路了”，贺老笑着说道。
二、关于雁翼：雁翼是新中国诗歌史上很有成就的一位诗人
贺敬之先生和邯郸籍当代诗人、作家雁翼有很深的交往，两人的友谊非常深厚，尤其是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后，他们的联系更多。1997年雁翼从事文学创作50周年研讨会在成都举行，贺敬之先生专门题词“战士心·赤子情”，体现了对雁翼及其作品的高度认可。。二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和我们谈起雁翼，贺老仍然认为雁翼首先是一位革命诗人，多次强调“雁翼是新中国诗歌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位诗人，也是一位很有成就的诗人。”贺老动情地说：“我和雁翼的关系非常好，虽然我们因为各自工作的关系不经常在一起，但我们的心是相通的，他在四川的时候我们还经常通信。雁翼的有些诗，我脑子里现在还在闪现。可惜他走得太早，如果他现在还活着，那该多好啊！”说到这里，老人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雁翼先生2009年10月去世后，作为诗人家乡的高校，邯郸学院于2011年6月牵头成立了河北省雁翼研究会，建成了雁翼文学馆。贺敬之先生得到消息，专门为河北省雁翼研究会、雁翼文学馆题写了会名和馆名，并和夫人、著名作家柯岩联袂发来贺信，高度评价雁翼的文学成就和文学地位：“杰出的人民诗人雁翼是家乡人民的骄傲，是邯郸学院师生和家乡青年一代学习的榜样，更是促进我国社会主义诗歌健康发展的重要力量”，强调研究和学习雁翼、弘扬雁翼的革命精神和诗歌精神“是我们大家应当共同努力的任务。”
2015年4月，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在邯郸学院举行，贺老致信表示祝贺，指出：“雁翼是新中国成立后涌现的一位杰出的人民诗人和党员作家。半个多世纪以来，他在诗歌创作、理论探讨、编辑出版、以及国际诗歌交流等各个方面都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新世纪的今天，深入研究雁翼的创作成就、工作精神以及整个人生道路，这在诗歌界正确总结历史经验，以利今后发展的工作中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课题。”
拜访期间，我们向贺老介绍说，邯郸学院几年来在宣传和研究雁翼方面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不仅建成了雁翼文学馆，组建了雁翼研究机构，还开设了相关课程，成立了雁翼文学社团，多次举办雁翼文学创作研讨会，也取得了一批可喜的研究成果。贺老听了非常高兴，对我们的努力给予很高的评价，认为邯郸学院在研究雁翼及其作品方面做了很多有效的工作，这是难能可贵的，体现了一种责任，很有意义。他希望我们今后要继续做下去，让一代诗人的作品与影响不断得到传承。
三、关于大学生与诗歌：邯郸大学生诗歌节是很好的舞台，《九月》是非常重要的文学阵地，要把真正优秀的作品传给大学生
在交流过程中，谈得最多的还是诗歌、文学，贺敬之先生最关心的也是这方面的情况。他询问了近年来大学生的思想状况，尤其是对文学的态度和关注程度，问得很仔细、很具体。当听到邯郸学院非常重视校园文学，成立了多个文学社团，组织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多个文学社团荣获全国校园文学优秀社团，贺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指出，大学生的文学创作态度和对文学的热情难能可贵，一定要把真正优秀的文学作品传给大学生，让同学们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优秀文化的熏陶，提高创作的热情，促进当代文学事业的繁荣。
邯郸学院从2013年开始，每年面向海内外高校举办“邯郸大学生诗歌节”，发现和培养了一批大学生诗人，影响也越来越大。贺敬之先生非常关心诗歌节活动，先后于2015年、2016年两次为诗歌节发来贺信。2015年的贺信说：“知悉你们主办的2015中国邯郸大学生诗歌节颁奖暨创作研讨会举行，表示热烈的祝贺！这几年，你们的校园文化活动丰富而有成效，尤其是中国邯郸大学生诗歌节对于繁荣诗歌创作很有意义，希望持之以恒地办下去，产生更大的影响，也祝愿邯郸学院有更好的发展。” 2016年的贺信指出：“近年来，由你们牵头主办的大学生诗歌节在全国大学生中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影响，这是对大学生进行文学艺术教育的很好的形式，希望你们一届一届坚持下去。祝愿2016邯郸大学生诗歌节颁奖活动圆满成功！”在与我们交流的过程中，贺老特别叮嘱，邯郸大学生诗歌节要把握好正确导向，弘扬社会正能量，歌颂中国梦伟大的历史进程。
为了给大学生提供一个展示文学才华的舞台，邯郸学院于2013年创办了纯文学刊物《九月》，每期出版后第一时间寄给贺敬之先生指正。贺老很重视这个刊物，不仅给杂志题写刊名，还为创刊号慷慨赐稿，此后又再次赐稿。在交谈中，他指出，《九月》是一个很重要的文学阵地，要继续办下去。“你们做了许多工作，有些方面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影响是全国性的。”对于《九月》的办刊方针和办刊立场，贺老表示赞同。他说，怎样正确看待诗歌发展史，对诗歌战线纠正历史虚无主义、纠正去革命化等错误思潮，《九月》是一个很重要的实例，希望《九月》对错误倾向要有自己的声音，让人们看到基层诗歌爱好者、文学评论工作者发出的呼声。
四、关于如何看待新中国的诗歌发展：诗歌对时代、对社会的作用很大，当前的文艺形势非常好
贺敬之先生是著名剧作家、诗人，曾经担任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副部长、代部长，虽然已经退下来很长时间，但始终关注着文艺事业，关注着文艺的发展。谈到文艺形势，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贺老心情是舒畅的，这与前些年他的忧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贺老说，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特别重视文艺工作，除了制定文件、出台政策，习近平总书记还亲自做了两次很重要的讲话，反响很好，文艺战线纠正了过去的一些偏向，开创了新的局面。他说，从文学和艺术两大门类来看，艺术领域落实中央精神、落实习近平总书记讲话精神的效果更好、更突出，出现了一些优秀作品，有些还相当好，戏剧理论研究和评论方面也出现了一些好的、正能量的文章。文学方面，文学理论、文学批评、文学研究、文学创作、文学教育，也都取得了一些成绩。
贺老要求我们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发表的重要讲话。在谈到学习体会时他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艺创作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存在着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问题，存在着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的问题，还指出了六个“有的”现象，这都是完全有所指的，切中了当前文艺界问题的要害。对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文艺批评就要褒优贬劣、激浊扬清”，“一点批评精神都没有，都是表扬和自我表扬、吹捧和自我吹捧、造势和自我造势相结合，那就不是文艺批评了”，贺老更是深表赞同。他说，前些年批评界没有批评、不敢批评、不愿意批评，尤其是批评错误倾向好像就没有好结果、没有好果子吃，文艺工作座谈会以后，这种现象得到了一定的扭转，一些文艺报刊也发表了这方面的文章，总的形势非常好。
贺老围绕百年来、尤其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新诗的发展这个话题谈了意见。他说，诗歌在文艺中的作用，特别是对时代、对社会所起的作用和贡献是很大的。诗歌史离不开文学史，文学史离不开通史，离不开我们这个国家的历史是怎么发展的、是什么力量推进历史前进的。贺老强调，要正确认识诗歌与时代的关系，诗歌是脱离时代还是与时代有联系？如果有联系，是站在反面否定革命力量，还是顺应、表现革命力量？对于这些，不但我们要有正确的认识，还要引导大学生搞清楚，这是高校文学教育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作者简介：王红升，男，教授，邯郸学院雁翼研究所所长，邯郸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全国校园文学委员会常务理事兼《陶山》顾问。先后发表学术论文40余篇，出版著作6部，主持河北省社科基金项目等课题9项。
